“老师，比赛的话。用什么曲子比较好？”
牧晴雪打开厚厚的琴谱，在一堆难度不一的曲子中翻找。
年少的时候，牧晴雪也参与过不少比赛，拿过金奖也拿过亚军。
论比赛经验可比如今的许泽明要上不少。
“老师，你觉得这几首怎么样？”
牧晴雪取出两张难度适中的谱子，许泽明接过一瞧，眉毛微皱：“太简单了，既然参加比赛，那就要挑战难度高点的曲子。”
“我们这次去锻炼心态，不要怕弹的差。”
“那这首如何？”
牧晴雪想了想，翻到琴谱的最后，“博尔海的桥，五级难度。这首曲子节奏很快，我之前比赛遇到过一个对手，他就是弹这首曲子，拿了金奖。”
“可以试试，你先弹一遍，我看看你整体状态。”
许泽明微微点头，将椅子拉近。
牧晴雪放松状态，眼睛对准着琴谱，有些生涩的开始弹奏。
孙向晨此刻靠在椅子上，有些漫不经心。琴房本身就不大，两个人的聊天内容自然能清晰的听到。
就如同许泽明不认同他的观念一般，孙向晨觉得这对师生步子跨的太大。
博尔海的桥，这首曲子他曾指导过学生参赛，自然深知它的难度。
想要短短几天将它练好，简直可笑。
孙向晨从来不会让学生挑战远超他水准的琴曲，这样上台不但丢人现眼，还会严重打击学生自信。
得不偿失！
正当孙向晨觉得过来听课，是浪费时间的时候。
少女有些粗糙，错漏百出的第一遍弹奏落下帷幕。
“自我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垃圾。”
牧晴雪毫不犹豫的说道，许泽明微微一笑。
“很好，你已经有了自知之明。”
“第2次弹，有没有信心把分数推到30？”
牧晴雪认真点头，“我想问一下，这次我的分数是多少？”
“13。”
随着轻飘飘的声音落下，牧晴雪果断开始第二遍弹奏。这仅仅只是个开始，在跟随许泽明学习的一个星期内，她已经渐渐习惯，每天从零到掌握一首新曲。
如果在以前，有人敢说他一天就能学会一首钢琴曲，牧晴雪绝对会觉得对方在开玩笑！
什么屁话都能开出来！
但是如今，她绝对信！
三场比赛又怎么样？
许泽明觉得她行，她就行！
快节奏的钢琴曲带着几分激昂，活泼的音符，跳跃在琴房。
肉眼可见的速度，第2遍完成度高上不少。
牧晴雪弹完并没有马上进行下一遍，而是抬起头期待的看向许泽明。
“32。”
“ 耶！”
牧晴雪兴奋的拳头在空中轻轻的挥舞一下，接着进入了第3遍。
孙向晨的腰已经下意识挺直，眼神有些微妙的看着不远处挺拔背影的少女。
这进步太明显了？
不对，应该是她本来会弹，露出原本实力才对！
这般一想，孙向晨腰缓缓放松。
不过很快他就坐不住了，随着重复的一遍又一遍的琴曲，第10遍的时候。
少女的水准已经极致逼近了他当时指导的学生！
“这次是61分，勉强合格。”
平淡的声音落下，许泽明手抵住下巴，不知道在思考什么。
牧晴雪看到他这副模样，就有些紧张，下意识耸起肩。
“怎么老师，是我弹的不好吗？”
这句话听的靠墙的孙向晨啧舌，心中疯狂咆哮，你要有自信啊！！这哪叫弹的不好，要是你还弹得不好，我教的学生不是大半都是废物！！
可惜他的心里话，许泽明听不到。
只见他唇嘴一张，“不好。”
“？？？”
“她哪里弹的不好！你会不会教学生！”
孙向晨下意识站了起来，坐着的椅子随着惯性往后一推发出卡兹的响声。
钢琴附近的两人齐刷刷的看他，孙向晨嘴巴一顿，将话继续挤出来。
“这位同学你弹的很好，你很有天赋！真的！”
牧晴雪愣了一下，表情复杂的点头，“……谢谢？”
似乎这句回答，高涨了孙向晨的情绪，他飞速的说到。
“同学，我觉得你是很出色的人！你有考虑过换老师的想法吗？我可以亲自带你！培养你去参加意大利的比赛！”
孙向晨从未觉得自己语速这么快过，他眼睛发光的看着牧晴雪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牧晴雪表情古怪，随后快速看了眼旁边的许泽明。
挖角，挖在正主面前！孙老师原来是这样的人！
许泽明目光沉沉的看向孙向晨。
“孙老师，既然是听课，就不要打扰课堂。”
“……”孙向晨嘴巴又张又闭，最后心虚的说：“抱歉。”颓然的坐下，后知后觉得羞耻心瞬间涌上头来。
啊啊啊啊——我刚才干了什么！
心里头懊恼不已，可随着牧晴雪再一次弹奏的琴声，惜才的渴望压过了羞耻。
这个女同学！我绝对要拿下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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