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古佛……我看灵山峰顶似有一些异变，随着末劫即将临至，灵山的封印好像也松动了。”
闻言，菩提古佛也将视线转移向了灵山，眺望着五指山上的魔佛。
良久，菩提古佛感慨道：“佛祖向来慈悲，哪怕魔佛让祂的做减求空险些功亏一篑，也没有直接将魔佛击杀，甚至封印之时，都留下了一线生机，让魔佛不会随着末劫的降临，永远沉睡真正的混沌。”
想到提前一步证得道果的灵山佛祖，菩提古佛眸光微微转动，想起了昔年一段往事。
当初对方能挣脱苦海，在外劫之上，就是因为本性仁慈，一生中从未杀生，对敌之时也是依靠高深佛法，感化自身的敌人，而非行金刚怒目之举。
正是本性仁慈，很好制衡，当时的一众大人物才会默许此事。
否则在同等的条件下，别的造化圆满不可能顺利的渡尽苦海。
感慨之后，祂继续道：“想来三、五百年，魔佛就能脱困了，到时候也是道友的机会了。”
换而言之，在魔佛脱困前，祂是不会放真佛化身前往纪元前，融合佛祖最后烙印的。
“苏孟当下正在游走，揣摩着我等的态度，如果他最终能登临彼岸，那么魔佛会再次受到削弱，再难成祸端。”
虽然如今的魔佛身处佛祖封印中，无法感应到具体程度，但是在菩提古佛的推测中，孟奇身成造化之后，魔佛差不多已经跌下了道果雏形的水准，如今也就和初登彼岸不久的商毅相差无几。
如果再次受到削弱，就意味着魔佛的境界会跌落到普通彼岸甚至是初登彼岸的水准。
真佛化身闻言问道：“不知古佛，对于苏师弟登临彼岸一事，抱着什么心态。”
“虽然帮助古佛完满缺失的三尸，是我当初亲口做出的承诺，但古佛想来也看到了，苏师弟虽与你有怨，但并非和金母那般不可化解。”
说到此处，真佛化身略微停顿后，继续道：“建木之果被佛祖摘走，让是否还有下一个纪元成为未知数，不过也要做好两手准备才是。”
菩提古佛神情不动，依旧是那种慈悲之色，祂轻叹一声，道：“踏上修行路，就是与天争命，我命由我，不由天。”
“没有如此的意志，也无法挣脱苦海……”
“想要三言两语就让我等将希望放在不知存不存在的下一个纪元，谈何容易。”
想到末劫以来一位位陨落的彼岸，菩提古佛脸上的慈悲更甚几分，如果不是因为末劫的缘故，短短一个纪元之内怎么可能陨落多位彼岸。
可惜，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证道果的机会，如果失败了，那么下场比死还可怕。
诸天万界彻底消失，循环之力也不再完整，哪怕祂有手段能在真正的虚无混沌保持原本意识，也能在体内逍遥自在，却也无法让人接受。
古往今来所有的彼岸者在一次次尝试之后，道尊才走出了一条能超越彼岸的路，也可能是唯一的一条路了，否则这么多个纪元以来，不可能没有第二条路出现。
既然如此，以彼岸大人物对‘道’的追求，不难想象出，在末劫的争锋之中没谁会后退一步，必然要抓住所有机会，尽力夺取道果之机。
“循环之力……”
想到那个在纪元终焉之时才会出现的秘力，菩提古佛心底荡起了一丝涟漪。
道果雏形掌握诸天万界的所有奥秘是不假，但是能让雏形道果完全成熟的纪元循环之力，或说完整的纪元循环之力，不仅限于诸天万界，还包括了诸天万界之外的虚无混沌。
那是连‘道’的各个方面都不存在的地方，时光不存，虚空不存，万物造化同样也不存，哪怕彼岸者自成诸天万界，前往虚无混沌后意识也会逐渐朦胧，普通彼岸甚至只能进行沉睡，否则迟早有一日，意识会彻底消失。
并非陨落或死亡，只是单纯的消失，但是对于芸芸众生来说，这与死亡并没有什么区别。
或许什么时候彼岸者体内的诸天万界之外，可以诞生出虚无混沌，完整的纪元循环之力，或许也会一次次的出现了。
听到菩提古佛的回答，真佛化身没有意外，只是说道：“苏师弟虽然是元始天尊做减求空的产物，他在登临彼岸后，必会让元始天尊的做减求空迈出最关键的一步，导致古佛夺取道果之机的可能性再低上几分，可假如还存在下一个纪元，那苏师弟身为新一任的元始天尊，身为一个又一个纪元的开辟者，有他相助，迟早也会在某个纪元证得道果。”
菩提古佛大概是听出了他言外之意，淡道：
“元始开天辟地的时候，契合于‘道’，那时是祂一纪元一次的最巅峰之时，超越正常情况下极多，如果想的话，再有人相助，强杀道果雏形的确不算难。”
“道果雏形降低到一个数量，争夺道果之机的自然也就少了。”
“可惜，未来虽好，却不一定存在，实在太过飘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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