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赐知道赵诗远会去买些化妆品，但是没想到她当真只是为了那些女孩子用的瓶瓶罐罐来的。炎黄壁垒的防扫描图层装备包加上“芥子须弥”成为了她偷盗的最佳搭档。
她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首尔的新世界百货，轻松地找到摄像头的死角，然后东拿几瓶，西拿几罐。最后再挑了些便宜的护肤品走到收银处，结账。
今天的新世界百货也没多少店员了，顾客更少，所有人笑容可掬地对着两姐弟打招呼，赵诗远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以礼貌的微笑。
“姐，这样不好吧？”何赐小声说。
“哪儿不好？我们不是帮韩国政府来解决麻烦的么？他们不给我们工钱，我们就自己拿呗。”赵诗远说话过程中还在跟店员亲切地打招呼。
何赐无言以对。
“你不怕警察找到你？”何赐稍稍有些紧张。
“你是觉得以这些破摄像头的帧率能比得上我的速度？”赵诗远的嘴角抹过一丝邪魅的笑，“这种事情，警察管不了我们。”
何赐了然，赵诗远是吃定了这个空档来发点小财。
她根本不在意需不需要调查清楚发生了什么，也不在意这个城市该不该更乱一些。
因为，总有人会去做这些事的。
忽然，脚下一阵摇晃，头顶的射灯一盏接一盏砸了下来。
在周围售货员的惊叫中，何赐信步闪开。但周围的一切都乱了套了，这些或许为了生计而强行敬业的店员们尖叫着往安全通道奔跑。
“不是说不是地震么？怎么还有余震？”何赐问。
“小事儿，一次苏醒能量不够，凑了些爆发二次苏醒而已。”赵诗远挑得更欢了，好几个货架倒下，她趁乱解决了监控摄像。
“有人来了，蹲下。”何赐喝了一声，先抱头蹲下，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。
赵诗远余光一瞟，就看见一队军人小跑着过来，连忙和何赐一样蹲下，手里不忘了拿两瓶神仙水放进包里。
军人很快都过去了，只有最后的一个小军人用韩语说：“跑到街面上去，这里不能留人了。”
赵诗远连连点头，拉着何赐就跌跌撞撞地跑远了，演技之高令人叹为观止。
两个人跑开不过五秒钟，背后突然传来了枪声，在这封闭的空间内回响，震耳欲聋。
何赐的一个想法是：偷东西被发现了？韩国警察那么彪悍，抓个小偷就要用上枪？
他回头，看见一只四米多长，两米多高的巨型蜥蜴从地下窜出，它的全身长满倒刺，猩红的舌头边围绕着碧绿色的毒雾。
“刺针蜥蜴？”何赐问了声，向赵诗远求证。
“只听说过，没见过。”赵诗远也不能确认。
“何赐，它的兽核很有价值，能够提炼出麻醉效果极强的毒液。”白泽倒是说话了。
韩方的军人朝刺针蜥蜴开枪，这种低端异血的物种在血统上和火光鼠差不多，但是由于体型巨大，表皮坚硬所以很难对付。
它向下一扑，毒舌扫过一个军人的脸，那军人瞬间感觉整张脸麻木了，连话都说不出来，下一秒，他的半截身子已经进了蜥蜴的血盆大口。
何赐眉头一皱，军刀已经握在了手中。
这时候，赵诗远拦住了他：“别动，等它们分个生死。”
“八个拿冲锋枪的普通人对上一只刺血蜥蜴？还用分生死？”何赐想挣脱，但他的力量在赵诗远面前一文不值。
“我们不能在别人的眼前暴露异血。”赵诗远顿了顿，“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！”
“难道见死不救？”何赐回头紧盯着赵诗远。
“第一，你戴上这个。”赵诗远把一个碳纤维的防毒口罩和黑色护目镜递给了何赐。
何赐瞬间戴上，赵诗远指了指身后叹口气：“第二，你救不过来了。”
何赐看向赵诗远指引的方向，他瞠目结舌。透过商场的玻璃门，能看见外面少说出现了三四只异血生物，正在人群中撕咬。
“神与人的战场，正式拉开序幕。”赵诗远把一柄锯齿弯刀交给了何赐，“记住，不能用枪，我们还有任务。”
“什么任务有人命重要？”何赐低喝。
赵诗远看着他愤怒的眼睛：“韩国的民众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，有的是能保护他们的东西。但华夏的游客，侨民呢？”
何赐突然感觉心凉了，生命至上的价值观在这一刻崩塌，他终于意识到，生命面前也是有国籍的，生命面前也是有利益的。
“我把我看见的解决了。”何赐低声说，赵诗远放开了手。
何赐如箭般窜了出去。
小女孩抱着刚刚抓到的娃娃大哭，她找不到爸爸妈妈了。在她面前，有一只一人高的黑狼，它的牙外露着，成人手指那样长，闪着说说寒光。
一个鲜嫩的小女孩，正是它喜爱的食物。于是它扑击，比猛虎还快。
女孩的父母正在跑向女孩，但显然，就算他们到了，也不是这只异种黑狼的对手。
恐怕，连拦一拦的能力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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